“硬红”的味道
“硬红”是安徽产的一种香烟的别称。“黄山”品牌,十元售价。因外包装为硬盒且周身大红色,故而得名。
对这烟有了解和接触,只因它是我授业恩师老易的最爱。老易是个懂烟并“会”抽烟的人。他烟龄三十多年,抽过各类香烟,曾迷恋过滋味浓郁的云南烟,但更钟情于十块的“硬红”。有次喝酒,我问他为何喜爱“硬红”,他抽出一根,很享受地闻了闻,答道:“滋味饱满,且有股青草与苹果的混合香味。”
老易烟量适中,一天一包。每次用烟前,都会捏住香烟头部挤出些许碎烟丝,再把烟身压压紧。他这样做,只为抽起来更加顺畅。受其影响,我现在也会按此流程操作一番。
记得有次在他办公室帮忙,他扔给我一包“硬中华”,并说:“我不喜欢‘中华’的味道。”他这么说绝非客气更非矫情,只因钟情于习惯的滋味。
二
2012年大学毕业,我离开淮北回到家乡南京。
当时毕业的伤感还未平复,又因为南京买不到“硬红”,因而在QQ上发了条“说说”:“极其怀念十块‘硬红’的味道!”发出不久,一关系很铁的师弟给我回了一句略显文艺的话:“那其实不仅仅是烟的味道,更是那年那事那人的味道。”
在南京抽的最多的是“红南京”。价格便宜,味道也不错。南京也有“黄山”卖,只不过是五块的和七块的。女友家人开了家烟酒店,2012年国庆假期结束后,女友给我带回了一条“硬红”。我高兴坏了,拿到手便拆开连抽两根。第二天还带到单位与几个同事分享。
而后,大学一兄弟携女友来南京玩。他也给我带了几包“硬红”,让我尝尝久违的味道。
毕业后,我几次回到淮北,也趁节假日去过合肥看望大学舍友。只要我踏进安徽的土地,便必须“会晤”“硬红”。这似乎已成为我“后大学时代”的习惯。
三
2013年4月,我回到淮北参加学校的一个活动,期间拜会了老易。一进他办公室,就看见了我给他买的那个烟灰缸。
自从跟老易熟了之后,我便继承了师兄师姐们的“光荣传统”,把他的办公室当成了自习室和网吧。当然,相比赵姓大师兄,我是自愧弗如。他曾把这里当成了厨房,常带女朋友来煮番茄鸡蛋面。老易得知后,不仅不生气,还笑曰:“书香、饭香交融,实在诱人。”
用了师父的办公室,自然要有打扫卫生的义务。每晚离开前,我都会帮他清洗茶杯和烟灰缸,还定期拖地抹桌子。老易及旁边办公室的老师们知道后都夸我,说当年赵姓师兄只要来他办公室,离开时必是一片凌乱。
有天帮老易清洗烟灰缸,手一滑,烟灰缸落地摔碎。第二天一大早,我就到超市买了个新的送给他。老易摇头说:“小题大做,我这里还有个小的可以用呢!”
自从新烟灰缸“落户”老易办公室,女友及几位师妹都夸买的好。烟灰缸是玻璃材质,底部绘有色彩斑斓的图案。通过光的折射,烟灰缸通体绚烂。这让屋里顿时显出一丝鲜亮来。也难怪,老易用的橱柜是八十年代的式样,木制的老式椅子上窝着一只搪瓷脸盆。办公桌虽是新配的,颜色却很暗沉。屋内摆放的物件非书即报。最重要的是,这里是宣传部唯一没有盆栽植物的办公室。
在某处工作和生活久了,都会有一种味道让你记住,并成为你追忆这地方的索引。当这味道不经意地出现时,许多过往的画面便会浮现,让你沉思其中,感慨不已。或许我对于母校的记忆,就寄宿于“黄山”的烟雾缭绕之中了。
作者简介:李天泽,男,江苏南京人,我校 2012届新闻专业校友。